卖cp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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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dick】日落之时(上)(2)

这个标题,啊哈没想到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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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红帽子已经出现在布鲁德海文的消息一下子传得整个小镇都沸沸扬扬。
这个消息的来源还是因为奥丽维亚开的那家旅馆后面储水的水桶在昨晚被无缘无故踢翻。一声巨响后所有人赶出来,只看见站在原地的迪克和成片木桶的条块,东倒西歪的围栏以及被踩踩踏得乱七八糟的花。原本黑暗的后院一下变得灯火通明,一群醉醺醺的男人也一下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正经地提着油灯在后院里四处检查,吵得隔壁好几家的邻居都在门口围观;还有几个胆大的骑着马,带上手枪在街道四处搜寻这个男人的下落,结果只是一无所获。整个过程中,作为唯一见证人的迪克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收拾干净了后院的那片狼籍后望着街道出神,除了偶尔会和其他人交流两句以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一切都被细心的奥丽维亚看在了眼里。又过了几个小时后事情依然没有丝毫进展,她出于对迪克休息状况的考虑,便呼吁所有人把这件事情暂时搁置在一边。大家这才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那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你觉得是谁会如此胆大包天?”
大个子鲍勃一个晚上都没睡,还没过几个小时就把男人们聚集在一起。他说话时一只拳头砸在木柜台上,倒扣着的的一排玻璃杯发出了细微的颤抖。“要是被我抓到这个贼,我非得剥了他皮不可!”
“莫非是哪个人在和奥丽维亚作对?”山羊胡子思考着。
“怎么可能,她人这么好,能和谁结仇?”
大家思考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一个可能性,只好组对这个想法作罢。
“唉,可怜的奥丽维亚。看见没看见昨天她和格雷森聊完后那张脸?再搞上这么一出,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们聊了什么?”
“我听到什么‘红帽子’。”
一瞬间,一种可怕的猜想浮现在每个人的脑海,紧接着的一阵诡异的面面相觑之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带头喊了起来。
“就是红帽子!一定是他搞的鬼!如此下作的事情除了他还有什么人能干得出来?”
“该死的,难道他已经出现在镇上了?”鲍勃这次干脆站了起来,山羊胡子看起来也没办法冷静了,只能忍着伸出手把他往椅子上摁住。被这种气氛再一次带动的人们再一次开始骚动不已,各种可怕的猜测在同一时间爆发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山羊胡子开口,“我们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周围的人们吗?”
“或者报告给格雷森看看他怎么说。嘿,亚当斯!你觉得怎样?”
跛腿的乔什对着一旁靠在角落里抱着手臂的某个青年喊了一声,对方站直了身子,从刚才就没多说过一句话的亚当斯终于开了口,冷漠的灰蓝色眼睛里满是不信任。
“先生们,你们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格雷森是昨天晚上唯一一个撞见了盗贼的人。”
“怎么了?他当时恰好在奥丽维亚的马厩里。”
“对。”亚当斯放下手臂,开始慢条斯理地走向人们,“既然他在事发的时候就在场,可为什么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抓捕对方,反倒让他从眼皮底下逃窜了呢?”
鲍勃回答:“一定是红帽子太狡猾了!”
“不,我是说这其中充满了问题,或者说,我觉得红帽子和盗贼实际只是一个幌子。”
酒馆随即一阵哗然,乔什只好在吵闹中用半截木拐杖敲敲地板。
“我先试问各位先生们,你们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他的眼睛斜向离他最近的克莱尔。处于强烈的压迫感之下后者小声开口:“……我去检查了仓库和剩余的是储水桶。”
“那你呢?麦克斯?”
“我兜了五条街去追那个贼,但那儿什么也没有。”
其他也参加了搜寻的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们有谁看见了格雷森当时在做什么吗?”
亚当斯扫视了一圈,几乎是以傲慢的口吻说着。
“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奥丽维亚的一旁发愣,所提供的那一点少得可怜的信息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帮上。光凭这一个行为就已经够让他失职的了。”
在座的人被亚当斯说的哑口无言,却也开始慢慢思考起来。亚当斯的怀疑不无道理,作为一个需要保护所有人安全的警官,怎么到了关节时刻却一言不发了呢?
“亚当斯,别太过分。”
山羊胡子在长久的沉默后企图发话为迪克辩论,“你应该知道昨天格雷森的体力已经透支了,就算他想,以他当时的状况也不一定追得上对方。况且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所以听我说完。”亚当斯瞥了他一眼,“但换成另一种可能性的话一切就说的过去了。如果出现盗贼只是他编出来的一个谎,那他当然不会像我们一样傻傻的去浪费时间和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耗费精力。而且本来他说当时太黑什么也没看见这点就值得怀疑。”
“你的意思是——”
“踢烂木桶的根本不是什么盗贼,也不是什么红帽子,而是他那和那匹老马。”亚当斯凑到山羊胡子前一字一句,“而他不过是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而随手编了个谎。实际上没有什么红帽子,只有一个无所作为满口谎言的警官!”
“够了!!”
山羊胡子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推开亚当斯,后者猝不及防地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几个人伸出手来赶紧托住他的背部。恼怒的山羊胡子也跟着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低声咆哮着。
“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再拿你对格雷森的个人意见代入到严肃的事情当中去,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城镇的安危,也不需要你这一套阴谋论!奥丽维亚和格雷森的关系好得很!”
“我看倒是你们全部都被他的花言巧语和那张脸给迷昏了头。”亚当斯冷笑着反驳,甩开了人们的手臂自己站起来,“谁知道他脑子里是否对我们所有人都有意见?推选一个哥谭来的外人保护布鲁德海文就是天大的笑话!”
“胡说八道!”
“别那么急着骂我,等着吧,我会证明给你看,总有一天你就会明白其实这个连枪都不敢拿的草包什么也不是。”
亚当斯猛力撞开好几个人的肩膀,转过身扔下不知所措的所有人,对着大门抬脚一踹就出了去,留下一扇不停地反复开合的动作的木门,像是刚刚经历完一场破坏强烈的飓风般发出吱呀的喘息。人们看向争得最为凶猛的山羊胡子只是跌坐在沙发里不停地叹气,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铁盒,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那次讨论最后还是以奥丽维亚的下楼而告终。尽管最终他们还是统一认为红帽子才是最有可能的嫌犯,亚当斯的一番话却依然还是在不少人的心目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迪克的反应感到疑惑,却也看在交情的份上没有向彼此过问太多。接着慢慢地他们从酒馆回到了各自的生活,把红帽子的消息告诉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再告诉亲朋好友,一传十,十传百,还没到第二天的傍晚,有不少人已经围挤在警局的门口企图向迪克讨要一个说法了。
还没完全从疲倦之中恢复的迪克刚打开警局的大门,镇上的居民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将他层层包围,接二连三地向他抛出各种问题,大部分都是关于“红帽子是否会…”一类的。迪克,格雷森,格雷森警官,警官大人,各种各样的声音包围着他,令他束手无策。
“请各位冷静下来!”他只好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一边想办法从人群里抽身后登上了台阶的最高层,四周这才趋于平静。
“首先,昨天晚上奥丽维亚酒馆的储水桶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而被不明人士恶意毁损,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他低了低头,帽沿前端一瞬间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为了避免类似的事件发生,从今天开始,我会加大每日巡逻的力度来保护大家的财产和安全,也建议大家在这段时间内尽量避免晚间外出活动,并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任何异常情况,切勿轻举妄动。”
“迪克!我听说红帽子昨晚来捣乱了,是真的吗?”一个男人叉着腰大喊。
“格雷森警官!我家一共只有五个姑娘,一个能够护家的男人也没有,该怎么才好呀!”一个较为年轻的女性十指紧扣交叉在前胸,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更像是在虔诚地祷告。
“格雷森!红帽子会来拔光我家的农作物吗?还是他真的会在半夜烧掉无辜平民的房子?”一个胡子花白的农民皱起了眉毛。
“警官先生,所以红帽子是真的存在吗?他会伤害我的两个孩子吗?”一个中年妇女说着弯下了腰,下意识地用两只手臂紧紧护住一左一右两个孩子。
迪克对所有人摇头。
“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盗贼与红帽子是同一个人。对方作案的时间是晚上……”他犹豫了一下,“能被目击到的特征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我已经联系了隔壁哥谭镇的戈登局长,希望他能够尽快帮助我们核实对方的身份,否则在那之前我们永远都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说到戈登,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戈登是哥谭镇的警长,与迪克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但更重要的是,他的清廉与正直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在罪犯最为猖獗的时期里他也多次带领着哥谭走出危机,如此优秀的功绩使得他在里被那那里的人们推举成为警长,长达十多年。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只能傻傻等着他再来袭击我们吗?”
“不是。但是尽可能的保持冷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应对办法。我们对于对方的来历,背景,目的一无所知,在这种时候陷入过度的恐慌反而更有可能正中对方下怀。”
迪克站在高处,夕阳的光芒越过几座房顶折射在他蓝色的眼睛里,令里面那些振奋的因素熠熠生辉。
“越是在紧急的时刻,布鲁德海文越需要大家的共同守护。请相信我,也请相信布鲁德海文,一切总有办法解决的。”
在这一番劝说之后,最终居民还是带着稍微平静下来的心情在太阳消失前各自散开了去,即便不少人还是怀揣着不安——但是迪克的那一番话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剂强而有力的定心剂,至少他们还有他作为后盾。这么一想,似乎那些未知的,还未到来的时刻显得并不那么令人害怕了。尤其是在每天的下午,迪克真的如他所承诺的那样骑着马挨家挨户地向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那张即便是疲倦也带着一丝笑意的脸总能让他们感到安全不少。迪克甚至会和那些单独居住的女性们开开玩笑,或者是在傍晚前将她们送回家,再三叮嘱她们把门窗锁好。
人们能够比平常更频繁地看见他的身影,很快,最初对于红帽子的戒备所带来的恐慌再也不那么明显了。而预料之外的,在迪克那次发言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里,一切都过的相当的平静,没有可疑的人恶意捣乱,也没有任何人看见过红帽子出现在镇上,恍惚间一切都回归了平常。
又过了一个星期,红帽子依然没有出现。那些期待着能够证明自己实力的男人们因此而显得沮丧,女人们则因为能够再次平安出行而感到高兴。尽管大多数时候迪克还是主动提出需要护送她们,但她们已经能像往常一样自由来往了。
到了第三个星期时,红帽子还是没有出现。布鲁德海文里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步入正轨。迪克主动将奥丽维亚的水桶修好后交还给她,而在那之后每家每户储水的地方也被更加严密地保护起来。心眼宽的奥丽维亚很快也把那次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甚至还经常在迪克经过门口的时候给他准备点吃的。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红帽子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时候,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大约在第三个星期的第六天左右,迪克像往常一样在镇里巡逻到深夜才回到警局内休息。不知怎么的,那天的他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要觉得困倦,便在草草翻阅完戈登发来的资料后逐渐阖上了眼睛,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没来得及更换,纸张和信件一下子滑落了一地。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桌上燃尽的油灯早就只剩下冰凉的壳,一切都在失去了灯光的房间里交融为成片的黑暗,只有一点亮光从尚未拉上窗帘的窗户里照耀进来。远远的,似乎有踢踏的声音穿透过玻璃钻进迪克的耳朵。
迪克努力睁开眼睛,踢踏的声音也开始愈发清晰,演化了马匹走路时的声响,铁蹄在沙地上的步伐听起来慢条斯理,似乎是有人在附近散步。他企图伸出手,想够着那个熄灭的油灯,可现在的他甚至不能够控制自己一根手指上的肌肉。于是他的食指抽搐了一下,又放弃了挣扎,只有那两只眼睛还迷糊地半张着,任由着光线柔和地钻进那里,变成一片光斑。
半聚焦的视野里,他看见一个骑着马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窗户前。对方恰好站在光线照进来的地方,脸直勾勾地对着他,月下猩红色的帽沿压低着遮住他的一只眼睛,突兀得像个不切实际的幻影,似乎在和窗内的迪克对视。迪克他眨了一下不住下沉的眼皮,又努力撑开,那个影子仍然站在那里,静止着,握着缰绳,身下是一批漆黑的马,发散的轮廓开始变得具像。

他是谁?

迪克皱着眉又一次努力使眼睛对准那块人影,它却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如同幻觉一般消散,反而维持的那个姿势站在他的窗前,脸上的表情因为背着光而模糊不堪,依然没有其他的动作。奇怪地,在这种短暂的宁静与和谐之中,迪克隐约感觉那个人影似乎在笑。可在前后忙碌了一天之后他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再去努力辨清对方的面孔,他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仿佛都被灌满了铅。于是很快,他的眼睛又一次开始不受控制地合上,视野再次暗淡,他坠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几个小时之后,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彻底将熟睡的警官吵醒。

迪克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看着地上那一滩散开的纸愣了几秒,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站在门外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妇女,胸口还在因为大口吸气而而上下起伏。
“发生什么了?”迪克一边扣纽扣一边问,有种不好的预感。
“警官先生…………”女人说的时候声音不住地发抖,“我的丈夫说他昨天晚上看见了红帽子闯进了我们的农场……”
“什么?”
迪克几乎是震惊地看着女人,一下子推开门,夹缝里的一张纸条却飘落在了地上。他伸手捡起来,打开看,上面只用墨水写了短短的一句话,却足以让他在接触到那行字的第一个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红帽子在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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