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cp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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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dick】日落之时(上)

西部AU,侠盗红头罩+警官格雷森,名字暂定

又是一年灵(突)感(然)爆(挖)发(坑)时,只是想画插图而已,也算是挑战一下自己的写作风格…………出错了麻烦各位很懂行的姑娘指正一下……

随便脑补了一下红发桶戴帽子感觉就和麦〇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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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verture




身着警服的男人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背着浸染着黄昏的夜幕徐徐而来。他略微垂着头,身下则骑着一批看起来显得一样疲倦的不堪的棕鬓马,每迈出一步都是一声破碎的马蹄声与一阵砂石地上翻滚的黄沙。一人一马颠簸地穿越过夜晚的小镇,影子被每家每户的灯光拉长,直到最后他终于出现在一家尚未打烊的酒馆前,一开一合的木门里面流淌出跑调的班卓琴和碰杯的声音。男人眯起眼睛,揪住缰绳使坐骑停下步伐,那匹马便立刻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喑哑的嘶鸣,两只前蹄在空中抬起又重重地跺回地面。

“接客啦,奥丽维亚!”

有人跟着喊了一句,琴声化作了一串扫弦后静止。谈笑声中一个口音浓重的女人拍开几个男人推搡的手,在一阵爆发出的哄闹中被人从热闹的吧台前赶到门前。她从喧闹的酒吧内推开门走到台阶口,恰巧看见男人从马背上翻下来。

“晚上好,格雷森警官。”

男人举起头顶的帽子行了个礼,几条凌乱的额发挡在那两只正直而友好的湛蓝色眼睛前。

“晚上好,奥丽维亚,叫我迪克就行。”

奥丽维亚无所谓地一挥手,腕上的镯子立即叮当作响。“今天傍晚的巡逻看来没让你少吃苦头。”她抱着胸,“什么风又把你吹来这里啦?”

“诚如您所见。”迪克笑笑,一只手开始卸下鞍具。“‪今晚‬的确是有点忙不过来。刚才我的枪杆子才对准了三头野狼。”

“野狼?”

奥丽维亚立刻夸张地捂住胸脯往迪克那边靠去,两只眼睛试图在他身上找到搏斗的痕迹。“我的天,那可真糟糕——绅士们!格雷森警官刚才遇上了三头野狼!”

“在哪儿?!”一群醉醺醺的男人闻声从酒馆内冲出,把椅子碰得东倒西歪,一下子全都堆在了门口,一股刺鼻的酒味像热浪似的扑面而来,有人甚至还把墙上挂的枪支拿了下来高举着。

“放下枪,鲍勃。”迪克示意对方把枪收起来,“感谢各位先生们的热心,只是我还没说完——狼已经被我解决了。”

醉汉们有几个对于错失了大展身手的机会显得很失落。他们“噢”了一声便又回了去,但更多的却依然堆挤在一起表示对于这位警官的到来非常欢迎。而奥丽维亚则因为自己的做法而不太好意思地捂着脸,透过指缝看见迪克只是报以一个无可奈何的耸肩。

“格雷森!要不如进来和我们喝一杯如何?”一个矮个子山羊胡举起杯子提议,一层白色的泡沫被摇晃在地,狂欢的人群又一次在酒精的力量下爆发出助兴的哨声与欢呼。奥丽维亚立刻也跟着点点头,转身就打算进去替他拿酒杯。

“今天不了。”迪克赶紧阻止她,热情的女老板只能悻悻地回来,但她又不屈不挠地抓住了迪克的手臂。“那就请让我看看你的手,我好歹得检查一下你是否有受伤。”

大家对于她的做法哄笑起来,而奥丽维亚只是把迪克拉到略为光亮的地方盯着。暖黄色的油灯下,深色的警服布料除了被一道被撕咬的裂口以外别无其他,没有任何向外渗透的血迹。

“真不愧是我们的‘神奇小子’!”她感叹着,话语中的紧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我没有什么能帮上你的了。”

“当然有。”迪克笑着把手收回,带着奥丽维亚来到那只已经闭上眼睛的马前用手拍拍。马只是鼻子里发出一串虚弱的呼噜声。

“可怜的家伙,它怎么了?”

“我过来其实只是想问问是否能借您旅馆的马厩用一用。”迪克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马的脖子,“因为我的老伙计看起来就快要累垮啦。我得给它喂点什么。”

“当然!当然可以!”奥丽维亚也跟着用手抚摸上马背结实得僵硬的肌肉块,甚至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迪克的请求。“请随意,你甚至可以让它在这里住上一晚。对了。”

奥丽维亚突然抬起头看着迪克,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决定拉着迪克走到了一旁,一边走还一边不时回头确定这段对话不会被听见。迪克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怎么了?”

“我听说了一些消息,是最近一个在哥谭的远亲写信告诉我的。”她的手慢慢缩成拳头,“一个叫红帽子的恶贼前一阵子在他们那里猖狂得要命,成天搞得所有人提心吊胆。”

迪克慢慢点点头。“我听说过。”

“而最近的来信告诉我他已经离开了哥谭朝着布鲁德海文来了。”奥丽维亚的表情愈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抵达,但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他沉默了一会儿。

“有人看到过他的样子吗?”

“没有,就是因为很少人见过他的长相,最多只知道他那顶标志性的红色帽子所以才这么称呼他。据说他不光成天搜刮穷人的财产还上街放火杀人,杀掉农场里即将下蛋的鸡又倒掉牛奶,还半夜三更掳走姑娘们,抓去……抓去…………”

奥丽维亚越说越激动,甚至声音开始微微发抖,终于再也进行不下去。迪克赶紧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肩膀,她这才又冷静了一点,但已经没有了下文。

“我会保护你们的。”他稍稍弯下腰,认真地凝视着奥丽维亚苍白而尽显无助的脸,“我会的。”

奥丽维亚抬起头,在他的胸口和那块六角星形状的警徽前寻思了一会儿,最终将视线转到了迪克的脸上。

“……我不曾怀疑你,迪克,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天起,我从来都不怀疑。”她叹了口气,想起了迪克那只被划破的袖子,于是慢慢地将迪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取下来握着,柔软的掌心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干燥和暖和覆盖在他的手上。

“你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可我发誓,那家伙一定狡猾得要命,我也希望你能小心他,不要让他有机可乘——”

“谢谢你的提醒。”

“奥丽维亚!你躲去哪儿啦!”

又一个男人拉长了嗓音大喊着她的名字,她像是被惊醒一般站直身子。

“也谢谢你的马厩。晚安,夫人。”

迪克缓慢地松开了他的手,从那片温暖之中抽了出来。奥丽维亚担忧地看着他还带着汗水的侧脸,察觉到了什么却欲言又止地闭上了嘴。

“晚安。”

她提着裙子快步离开了迪克,一瞬间回到了酒吧热闹的灯光之下。

迪克对挤在门口的男人们挥挥帽子,依依不舍的人们对他大声喊着晚安,便簇拥着奥丽维亚回到了酒吧,木门也碰地关上了,热闹的门口一下子恢复了清净。

他叹口气,拍拍马的脖子让它睁开眼睛,绕着酒吧的侧面朝着马厩的方向继续前进。他能听见窗后的人们又一次坐在各自的座位,该弹琴的继续弹琴,该唱歌的唱歌。街道尽头的太阳早已完全没入了地面,就连那仅剩的一丁点光芒也完全被席卷而去,所有房屋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轮廓,只剩他,疲倦的马,宁静的街道,还有脚下一度能蒸发所有水分的沙。置身于黑暗中的他变得再次冷静,甚至还对能够逃避这个毒辣的火炉有一丝残存的侥幸。

这座小镇布鲁德海文已经提早进入了干旱期,过于直接的阳光照射得所有人叫苦连天,哪怕是习惯了这种天气的西部人民在正午时走在街上也会觉得炙热难耐,连地里的农作物都开始大片地枯萎。为了拯救有限的水资源,上头不得不颁布了一条控制用水的禁令,这让负责管理布鲁德海文大部分事务的治安官头疼得要命,也是他显得格外疲倦的原因。今天巡逻时他的脑子里都在思考如何才能向镇上的居民合理解释这个问题,思考得正出神时半途遇到的三头狼又逼迫他不得已使用了背上那把老旧的猎枪,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碰它——他扣动了扳机,却也被尖锐的牙齿划到了半边的手。

而现在奥丽维亚的话提醒了他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正在向这个上任刚满三年的年轻警长袭来。一个叫红帽子的土匪,或是无恶不作的强盗正在某处伺机破坏布鲁德海文的平静。哥谭市地方警长戈登已经给他来信,提出希望迪克帮助他拦截住他,只是通缉令的张贴海报还要几天后才能送到,所以他现在对于这个人的长相,特征,或者是任何能够有帮助的信息都是一无所知,除了那顶被反复提及的红色帽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使他每一天都感到疲惫不堪,依然不能磨灭他对这座小镇的信心。

他在黑暗中行走着,依靠着那仅有的一点点光线与稻草的味道判断出自己的所在,夜色下水槽里还乘着剩下的水。他吹了个口哨,让自己的马走过去。等待已久的马弯下脖子,很快就喝了个一干二净。迪克只好拿了一点麦秸递到它的嘴边,很快也没了影。它开始后退两步嘶鸣两下,表示自己更多的是对水的渴望。

迪克知道只是一个劲用干草给它做替代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了,于是只好想办法再往马槽多装一点水。“等我。”

等到马听话站在原地不动,迪克快步开始在后面的仓库里搜索储水的大木桶。温度终于降下来后使得空气中的闷热感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略为冰冷的凉风。只穿一件单薄衬衫的迪克只觉得渗出汗的地方被吹得凉飕飕的,仿佛几个小时前的天气都是很久以前的幻觉。他兜兜转转,猛然听到黑暗的角落里传来马匹显著的呼吸声,然后是脚步声,再然后是水的声音。他确定木桶在那里,而有人正在舀水,一个并没有被提及的人。

“有人在吗?”

迪克先是钻在原地不动,对着角落的方向喊了一声。舀水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继续。那匹马也出奇地安静。

于是他决定亲自上前。他的手摸到了自己背后的枪并确定还在后开始朝角落走去,只是以防万一。他的靴子踩在地上的杂草发出沙沙的声音,也是在对对方发出自己正在前进的警告,而那人只是一股劲地舀着水,压根没有停下过动作去理会他。

那是一个男人。不出所料的,也超出预料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东西遮挡,颈巾被解开后随便地挂着,脑袋上的帽子也背在背后,但迪克看不清它们是什么颜色的。只能判断出他身上深色的衬衫与深色的背心马甲,一切都是深色的,包括那匹马——深得发黑。或者说,那就是一匹黑色的马,鬓毛是奇异的米白色,和男人的头发一样,他前面的刘海也有着一搓类似的浅色部分。

男人没有说话,一道银色的光闪过,迪克发现他在专心对着墙上一块破旧的镜子剃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还时不时吹个口哨,完全把站在一旁的迪克当作了一团空气。

“先生。”

迪克看着他,内心依然还在质疑对方在一片黑暗中能看得清多少。可对方的手法熟练而快速,几下就收拾干净。他没有理会迪克的声音,从马身上背着的包里掏出一个水壶,拿着水瓢就往里一点点灌满。迪克不得不耐心地等待,直到他把水壶的瓶盖拧上后他想伸出手,对方又从包里摸出一个更大的水壶继续开始装。

“抱歉,能先让我替我的马装点水吗?很快就好。”迪克终于忍不住对男人提出建议。对方好像终于听见了似的转过头来,一双孔雀蓝的眼睛在黑暗里清晰发亮。那应该是一种非常吸引人的颜色,如果出现在一个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身上迪克觉得自己会因此而对对方心生向往。他觉得自己在一瞬间经历了那种感受,但短短几秒后里面的温度只让他感觉自己回到了今天被狼群盯上的那一刻。他看着那双眼睛向下,锁定了他胸口那块独特的六角星警徽。

“你想插队?”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讽刺的笑意,“只是因为你是警官,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且微不足道的平民?”

“不…”迪克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也许能更节省时间,我只是很快地装一点,这样你也不需要因为我在等待而太过于匆忙,我走后你可以继续。”

男人抱着手看着迪克,对方只是诚挚地盯着他,并不希望惹上麻烦的样子让他又勾起嘴角笑了一声。

“谁说我会因为你等待而匆忙的?”他抱起手臂,拿着那个水瓢靠着墙干脆停止了动作,“我可是有很多的时间。”

“……但我的马现在非常需要这个。”迪克尝试继续平心静气和对方交流企图说服男人,“我担心它在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但我的马也需要这个呀。他要是不喝水也撑不了多久。”

男人把手伸进了水里装了一点,递给旁边的那匹安静的黑马。黑马安静地喝光了所有的水,再次抬起头,像个严谨的士兵站在原地继续待命。“你知道吗,只要是动物不喝水都会死。”

迪克看着话语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无礼男人,疲倦让他在也思考不出如何继续和对方辩解的语句。他已经很累了,他的马也是,但既然已经摸清了对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想把机会先让给他的情况下,沉默地等着对方把水装完才是唯一的选择。

见迪克一言不发的男人满意地笑了,这才慢悠悠转过身继续往壶里装着。他甚至开始哼起了歌,一首对于布鲁德海文的人来说也许会陌生,但在哥谭却脍炙人口的一首民谣。这段记忆来源于他在哥谭度过的童年,即便是成年后才搬来布鲁德海文定居的日子也没能洗刷掉他对这段旋律的怀念。他张开口,发现自己喊不出对方的名字,也从来不觉得对他有任何的印象,这才发觉自己从来没在镇上见过这个人。他的打扮看起来也与当地居民不太一样,更像是个远道而来的拜访者或是旅人,而且是一个性格恶劣且不太受欢迎的客人。

“你是哥谭人?”迪克忍不住问了一句。

“哥谭?”男人侧过脑袋重复了一遍那个地名,脸上嘲讽的笑容更为明显。“什么叫做‘哥谭人’?”

“那是哥谭的民歌,对吧?”

“你是在问我是不是属于那个地方吗?”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也许我的肉体是在那块地里降生,可我实际哪里也不属于,警官。”他又一次用刻意的声音附上一句恭维,满是直白的嘲讽。

“……那你是什么?”

男人的回答让迪克感到不安。他不禁警惕了起来。

“一个旅客而已。”男人终于装满了水壶,看看瓢里剩下的大半只是随手一倒全淋在了杂草上,宝贵的水滴立刻流进了干涸的地里全数消失。

“……你为什么那么做?”

“多余的水当然没有必要了,怎么了?”男人故意保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迪克觉得不满。可转念一想,对方只是一个外来的客人,当然不知道布鲁德海文目前正在面临怎样的缺水问题,为半瓢水大吵大闹实在是没有必要,反倒是显得他自己和这里的人都太吝啬了。幸好刚才流失的水并不是非常多,也只能为难他自己待会去和奥丽维亚解释了。

没想到男人接下来的行为让他直接说不出话。对方直接拿把用过的剃须刀放进大水桶里搅了两下,拿起来,又放回去继续搅。清澈干净的水面立刻浮起一层细微的泡沫。

“嘿!”

迪克没忍住警告他,男人又抬起那双孔雀绿的眼睛盯着他,他甚至开始有点讨厌那个感觉了。

“又怎么了?”

“这里是布鲁德海文,先生,况且最近是旱季……我们……”迪克已经很尽力在抑制自己的怒火,它可从来没见过镇上有谁能够冥顽不化到这个地步的。

“我知道,缺水嘛。”

“那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况且这一大桶水是公共的,你难道没有思考过其他人要怎么办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放心,我很快就会是最后一个使用这桶水的人了。”男人把剃须的折刀收进口袋,索性把手伸进水里然后洗了把脸。等所有的灰尘与剩下的胡渣褪去,他显得精神抖擞,眼里的光芒明亮得充满危险。他吹了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泡沫,对着那匹马吹了个口哨,那匹马立刻动起身来。

他轻快地跳上马背,动作快速得连以灵敏著称的迪克都觉得不可思议,并抓起缰绳对着木桶的方向一甩那匹黑马便发狂似地朝着盛着水的大容器踢了一脚,后者应声倒地,哗啦一下所有的水都倾泻了出来。

迪克看着几秒钟之内那个侧躺着的木桶已经彻底被清空,所有的水就这样化作了地上一滩深色的砂土,愤怒感几乎是从他的心底蹿升上他的头顶。他怒目圆睁,猛地扭过头,月亮下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人影正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温和的表情变得凶狠,显得饶有兴致。

“再见了,我的警官,见到你我很高兴。”

男人大笑着将手里的木瓢往后一抛后再一次甩起缰绳,黑马开始像战车似地倒退。迪克侧身赶紧躲开,等他回过神时马匹已经当着他的面开始助跑,一跳就踩着围栏越过障碍。月光下,迪克终于看见男人的帽子从深色变成土棕色,再到清晰可辨的猩红色,并朝着黑暗的街道尽头狂奔而去,留下飞溅的黄沙与那个掉落在迪克脚边的木瓢,上面沾满了肮脏的泥土与水滴。

迪克感觉自己遇到了今天的第四匹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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